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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岁岁年年不相负》三羡 HE 随笔 （九）

肖战唐三生贺&新春元宵特辑

  

青野远山脚下，鳞次的农家屋檐落了一场薄雪的那天，魏无羡下山了一趟。

  

直到去了集市，顾盼周围百姓个个面露喜色的模样，这才恍然发觉，不知不觉竟又是一年年岁更迭之际了。

  

那是一场疏朗晴雪初歇后的黄昏天，晚风吹来却并未觉太冷，但在家看家的唐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。

  

他整理好家里的杂物，看着厨房里一切齐备了，兽态的小雪豹兜兜转转地终于舍得安分下来，白团子龇了龇牙懒懒地跃上书桌后的软塌，软蓬蓬的小脑袋趴上兽爪，盘紧了长绒尾巴微阖上眼，可尾巴尖儿却不消停，这儿点点那儿绕绕，每隔一会儿就要抬眼去看洞外，没见到什么动静，毛脸上崩着看不出什么变化，但它那双柔软的兽耳却诚实得很，总扑簌簌扑棱两下，明明是兽形，可那副蔫蔫的耷拉了绒毛的模样，却偏让人瞧出了两分委屈和失落的意味。

  

眼看洞外昼白的天光愈来愈暗，小崽子踩踩爪垫还是趴不住了，它勾勾爪爪舔了舔毛，细长的绒尾往身后一甩落下平地，霎时化作身姿颀长的白衣男子。唐三蹙了蹙眉，一把拿过榻上的滚边厚斗篷，将那抹宽大的雪色挽在臂间快步走出书房，顺过山洞口的一盏灯笼立去了院外。

  

大抵是心有灵犀，卷发白衣的俊美男人在木篱笆外才站了没多久，远远地，就见一抹玄色衣袂优哉游哉地飘落山道，丰神俊朗的男子墨发未束，只脑后那缕赤红颜色的发带悠扬飘飞。夷陵老祖哼着曲儿自薄雪的山林中挎着包袱行来，不疾不缓，俊颜明媚，一见误心。

  

魏婴一抬眸就瞧见家门口长身玉立的青年，那人迎着风等在歪歪扭扭的院落木篱外，清隽如玉的人与拙朴昏暗的山洞居所好似格格不入，可魏无羡却只觉再契合不过。他眼看唐三的身影远远地等在山壁的阴霾下，于山石影绰的晦暗里提着一盏暖色的纸灯笼，明明只照出了山道尽头的那么一小片温莹，魏无羡却只觉心安，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和踏实——时至如今，终于也有这样一个人，在万家华灯初上时，只为他一人点起一盏灯火了。

  

魏无羡忍了忍，到底还是没能抑住欢喜，轻笑着扬了扬唇，眼看料峭的寒风吹着他家人形小雪豹乌蓬蓬的卷发，老祖想起了今日带回的某样东西，就埋在他包袱的最下边压着，也不知都想到了什么，魏无羡唇角笑意更胜，心上暖得发痒，桃花眸底融融地绽开温软，脚下悠闲的步子不再，疾行几步颠颠儿地朝门口的唐三小跑过去，“三三！”

  

唐三也早就瞧见了人，飘浮的心终于安定下来，弯弯眼眉眸光莹亮，他赶忙放下灯笼，展臂抖开厚实的斗篷，一手接过爱人手里的包袱，他正欲给人披上衣服时，眼前却视线一暗，一抹彤彤的艳色与身前轻快扑来的温热身躯同时降临，唐三瞠了瞠眼，身体却诚实，双臂无比熟练地揽住人，下盘极稳晃都不晃，他眨眨眼，含笑的嗓音里带起疑问。

  

“羡羡？这是...？”

  

“嘿嘿！”魏无羡被唐三揽住腰，顺势扑住人不撒手，手上却不知从包袱哪儿扯出了一小朵红纸窗花，献宝似地贴过去唐三的眼前，像是生怕这人看不清一样，“是我买的窗花~~上边有小兔子，你快看！”

  

唐三一怔，反应过来后却偷偷撇了撇嘴，像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，原型雪豹的某人眯了眯眼没应声，一手横腰贴紧魏婴将人扶稳，一手接过凑上脸的红纸窗花，垂眸细看。

  

山洞外只有地上那盏纸皮灯笼的微光，得益于兽形出色的视力，唐三看清了魏婴口中的兔子，小巧别致的纸窗花，巴掌大的红纸上不止有憨态可掬的长耳兔，还密密麻麻勾缠描绘了许多别样的动物图案，端的是民间手艺人的一片匠心，红艳艳的让人看了禁不住暗叹手巧。

  

唐三抿抿唇，认出来这似乎是人间节日的小玩意儿，有些不解，但心头那点傲娇的小别扭眨眼又被吹散了去，他勾唇笑，颇有些没心没肺，转眼就将自己那点吃醋的小心思扔到了脑后，揽着魏婴渡过自己的体温，迈开步子走进洞内，将雪后的寒意都抛在了院外。

  

说起来，自初遇以后，唐三经脉的伤势已经养了近一年，到了近日被魏婴上上下下、里里外外疏通了个遍，这才得老祖首肯，道他终于算是痊愈了七成了，除却恢复兽形仍然保持着幼态，至少不用再受经脉修复那等熬人的细密痛楚了，光是这一点，魏婴便也安心多了。

倒是唐三自己一点都不着急，虽然身上的伤势让他多只能维持兽态，一整年里都甚少有机会陪魏婴出门，但于他而言，这处隐居山洞的居所早已是他和魏婴的家，重要的是与魏无羡在一起，至于只能维持软萌兽态那样的小毛病，于他倒成了其次的事情了。

  

拉着魏婴进了房，才放下东西没多久，注意到里头多了许多红艳艳的物什，唐三心生好奇，魏婴桃花眸笑意盈然，转了转陈情放过桌案，这才笑吟吟地提醒他年节将至。

  

因着魏婴不羁、唐三又初入人世，一时之间两人竟都没注意到时间竟已过了这么久了，唐三这才恍然大悟，顿时起了兴趣，他惦念起好似自己也曾听说过的人间喜乐，心里痒痒的。

  

这么一想，被伴侣团在怀里捋毛毛的小雪豹赶忙支棱起来，抖抖尾巴蹬了蹬短腿，小崽子反身迎上魏无羡的颈侧，正沉迷撸豹快乐的老祖只觉掌间触感一变，怀里齐臂长的雪团子忽地凭生出灼灼的压迫感，白衣卷发的俊美男人眉目如画，直直地逼身下来凑过他的眼前，近得鼻息可闻。

  

唐三将他整个拢进身下的阴影里，魏婴抬眸只能看见这人微开的衣襟，和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，上头还隐约可见几个渐褪的牙印和交叠的艳色印记，让人浮想联翩。

  

始作俑者的老祖眼尖地瞥见，耳尖热了热，心底直呼美色误人，喉结微动吞了吞口水，手指下意识攥紧身上人的衣摆摩挲两下，“三三..？”

  

唐三俊脸上露出几分兴色，漂亮的瑞凤眸底泛起粼粼的神光，魏婴有些恍惚，明明是人形，却愣是感觉这人身后多了条欢快摆动的长绒尾巴，魏无羡本就毛绒控，当下便有些迷糊，就听耳边唐三软了软音调，温热磁哑的嗓音酥了他半边身子，他家雪豹崽子赖着他的耳廓不挪身，沉沉哑哑的气音钻进了心里：“羡羡~我的伤势快好了，下次下山去集市，我也去好不好？”

  

魏老祖那点子担心自家小毛团子的心思一点都招架不住美色，色令智昏之下，魏婴甚至没能坚持过两个吻，就晕乎乎地答应了。

  

直到真的带着唐三下了山，容貌绝世于常人的两人齐齐出现在繁闹的镇甸市集上，看到同一个女子路过唐三身边五次，自己身前也被扔了好几条帕子，魏老祖这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头疼，深感后悔。

  

本想着，这是唐三和他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节，也是唐三第一次过人间的年节，往常常去的那个小村子的集市怕是买不齐要用的东西，魏婴便带着唐三一道去了距离稍远的邻镇，结果反倒是弄巧成拙，忘了他们二人到底来历不寻常，怎么看也不是一般人。

  

好在，魏婴这些年也算是颇有经验，单说他自己那张与唐三一般惹人瞩目的俊脸，在人群里也是望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的主儿，他哭笑不得地拉过好奇的唐三，转身去了暗巷里，将乾坤袋中两个铁质面具取了出来。

  

集市内人群喧闹，又逢年节将至，来往间许多男女老幼多是匆忙挑选着自家要买的东西，他们二人带了面具融入其中，虽有些怪异，但总算不再扎眼，魏婴熟门熟路地牵过唐三，一路从街头晃悠到街尾。

  

两人分工明确，魏无羡负责与摊主斗智斗勇，唐三就负责将大包小袋的挎上臂弯，时不时还在魏婴讲价时见缝插针地帮上两句腔，即便总也帮不到点子上，但唐三却意外对此事乐此不疲，就算被魏婴瞪了两眼，也仍是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。直到魏无羡忍不可忍，反身将买好的一袋苹果挑过一个塞进唐三的嘴里，男人这才终于肯消停下来，从善如流咬了一口果肉，腮帮子鼓鼓地嚼嚼，凤眸里噙满了柔光。

  

唐三来过人世，也不是没遇见过这般繁闹的市集，只是从前从来都是隔着远远距离的打量和警惕，到底还是置身事外，现时被魏婴牵住了手掌，被他带领着穿行其中，总觉心里涨得厉害。

  

魏无羡会拉着他凑上拥挤的人潮，在摊档前屈着指蹙眉琢磨，手里挑挑拣拣地选了什么，眯眯眼侧头含笑看他。唐三看得出来，魏婴好像也很有兴致、很是兴奋的样子，那时的他还不知，直到后来才明白，这也是魏无羡有了一个家后，第一次给自己、给爱人过年节。

  

但当下，唐三尚不知晓的时候，却仍觉眼前笑靥明媚的人可爱得不像话，他像是格外的多话，嘴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，也不知脑袋瓜里都在琢磨些什么，他频频转头朝自己扬唇，手里拿过街上千奇百样的年货物件，有时在自言自语，有时跟他讨论着，字字句句都让唐三心尖滚烫。

  

“三三你看！”

“三三，我们家要买这个吗？”

  

“咱们家书房里是不是有个差不多的了？”

  

“三三，你看这个好有意思！”

  

唐三的种族来历久远，从人世出现以前大抵便已有了踪迹，但雪豹一族多也是独栖的脾性，即便现今也有了类似族群一类的聚集之地，但族人们自兽态修行而来，在家族观念上也相对淡薄，唐三原本以为，得遇魏婴、能与魏婴两情相悦已是他的至幸，却不想，幸福发酵起来好似远比他想象的要更细碎，更绵长。

  

唐三咽下那口苹果，拉住魏婴，看那人不解地回头，手里的苹果递上他的嘴角，看魏无羡眼尾弯着也咬了一口，男人心里某种难言的情绪膨胀得更满——这种感觉，兼容着他对魏婴满心满眼的爱恋，更复杂，却又好似更上一层楼，他想，那大概是一种既温暖又平和的踏实。

唐三瑞凤眼底眸光闪了闪，盯着魏婴脑后飘飞的红发带怔愣了一刹，又垂睑看他们交叠牵紧的手掌，抿唇笑开，他忽然能够理解，人世为何会有这般的节日了。

  

因为去了邻镇的集市，三羡在镇上的客栈留了一晚，第二日清晨天才刚亮，便收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纳进乾坤袋，回了隐居之地。

  

回到家正过晌午，吃过饭没多久，魏无羡便按耐不住，从包袱里翻翻找找挑出来一摞红纸，里头有叠着齐齐整整的长条，唐三化了兽态，小雪豹崽子吃饱喝足正勾着爪垫舔毛，就见魏婴神秘兮兮的样子，好奇地凑过去探头看。

  

魏无羡将长长的联纸捋平，挑过一方镇纸压住，眼尾便入了一抹雪白。

  

他挑挑眉轻笑，伸指过去蹭蹭白团子的下颚绒毛，嗓音里笑意戏谑：“三三，要和我一起写春联吗？”

  

“嗷呜？”【春联？】

  

雪白的毛绒团子歪歪脑袋，圆耳朵扑扇了一下，乌溜溜的兽瞳茫然了一瞬。

  

魏无羡盯着唐三失笑，心口痒得厉害，指尖摩挲着去抓小崽子的爪爪，捻在指腹间揉揉捏捏，“对，春联。”

  

“就是要贴在山洞外的，咱们家门口正好有个位置，窗花贴不上了，春联可不能少。”

  

唐三依稀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，好像从书册里读到过，但这实际见到却真是头一回。

  

小雪豹高兴起来，看魏婴已经摆开架势，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给人添麻烦，便干脆也保持兽形，仗着身形小巧跃上了魏婴的砚台旁，它团着身子低头嗅嗅镇纸，再低头抬脚看了看自己干干净净的爪垫子，小心地扑过去踩住石镇纸，一副严阵以待的小模样，乌亮的兽瞳直勾勾地盯着人瞧，“嗷呜！”

  

魏婴被小家伙压着联纸的模样撩得心口酥痒，真巴不得埋过脑袋去蹭小雪豹的软绒毛，正当他顿身想去抱唐三时，小团子却像是心急起来，见魏婴没动静，身后细长的尾巴勾过去点了点魏婴的掌腹，缠着他的手腕拽了拽，催促一般的小动作。

  

魏无羡失笑出声，眉眼弯弯的男人俊朗耀眼，眼尾勾人的弧度里都缀满了明亮的笑色，他按捺下自己的冲动，只抬掌摸摸镇纸上的小雪豹，反手便去提笔沾墨。

  

【天将化日舒清景 室有春风聚太和】

  

苍劲有力、笔走龙蛇的字迹，一如魏无羡此人，潇洒不羁，洒脱大气，却字字力透纸背，乍看似随意布势，细观却尽显风姿翩翩，遒劲恣意。

  

魏婴落笔如行云流水，一气呵成，直至落下最后一笔，正临收势之时，却不知怎的顿住了片息，他笔尖犹豫了一瞬，唐三扒在他身前敏锐地觉察到，抬起脑袋看他，却见魏婴又动，腕间挪移，狼毫笔端去了联纸的角落，极小极小地落下三字，唐三认出来，那是魏无羡的名字。

  

魏婴见小雪豹注意到他的动作，扬唇笑开，拍了拍手，他放下笔矮下身去打算抱它。

  

却不想，小奶团子尾巴一甩，竟躲开了魏无羡的手，挪过屁股凑过去春联尾的小字旁，歪歪脑袋盯着魏无羡的落款不挪眼。魏婴有些讶异，剑眉轻挑了挑，他也不着急了，倚在书桌旁放松下来，挽着臂饶有兴致地看它，好奇他的小家伙想做什么。

  

小雪豹没盯多久，反倒是抬眸瞧了眼含笑的魏无羡，它起身抖了抖毛，憨态可掬的毛绒绒圆乎又可爱，迈步挨过去砚台旁，探出一只小爪爪去。

  

书房的桌案之上，放着不止一方砚台，魏婴琢磨符咒时勾勾画画，总爱东放一块儿西放一头的，眼下正好。

奶团子一身蓬松柔软的白毛，打理得白白净净软乎乎的，连兽爪爪踩着的肉垫子都是漂亮的淡粉色，唐三平日喜洁，眼下魏婴却眼睁睁看着，小白团子试探地去够砚台，毫不犹豫地摁上自己的爪垫，沾着一层薄薄的墨色染得乌黑。霎时，奶白团子上多了抹扎眼的异色。

魏婴惊了惊，走近喊了一声，“三三！”

  

倒是唐小雪豹自己一点都没在意，白团子抬着毛脸朝魏婴伸爪爪，魏无羡有些不太明了，却仍是毫无犹疑地抱起小家伙。

  

“嗷呜！”小崽子的叫声仍是奶呼呼的，可魏婴与唐三相处良久，乍一听便听懂了。

  

“你这是...”魏无羡眨眨眼，有些不确定，手上动作试探着，将小家伙抱向联纸的落款。

  

吧唧一下，没待魏婴看清，小雪豹黑乎乎的爪子便摁了上去，就挨着“魏无羡”三字的旁侧，唐三认真地踩了个扎实，再抬爪，春联彤彤的红纸上印出一枚小巧的梅花爪印，明明可爱得不像话，可不知怎的，魏婴却觉眼眶一热，心跳加快起来。

  

那副别致的春联，最后被唐三挂上了洞外的门侧，刷了足足的浆糊，粘得严实牢靠。

  

唐三想，以后的每一年，他都想做这样的事情，哪怕洗毛毛耗了好长的时间，但他甘之如饴。

年节持续了半月，从月缺一路去到月满。

大年三十，唐三和魏无羡吃了他生命里第一顿团圆饭，有魏婴爱吃的、烤得焦酥的烤鱼，有他给魏婴炖了大半日的莲藕排骨汤，还有魏婴炸了两次炉才勉强能入口的一盘红烧肉；

大年初一，魏婴一口气放完了买来的爆竹，尤觉不过瘾，便倒腾出书房里钻研用的少许火药，折腾了个临时用的简化版爆裂符，唐三直觉不靠谱，却禁不住魏婴撒娇亲亲的撺掇，怕魏婴会受伤，自己上手试了试，最后被炸起的火花撩了撩卷发的发尾，此乃后话；

大年初三的时候，不知是不是风吹去了爆竹声的喧闹，家里来了客人。

  

小火斑猫踩着他们家午饭的点闯进了院落，猫妈妈还是不改脾气，又撞坏了魏婴药圃的一角木篱笆，魏无羡忍了忍，大过年的便没再和它一般见识了。倒是小猫咪，几个月的功夫又长大了不少，比起妈妈也只差了一小圈，它拖着一只鹿腿，咪咪笑着似是高兴极了。

  

后来唐三和魏婴才知道，那只三色鹿是小家伙第一次独立狩猎到的大型猎物，小火斑猫一点都不小气，和妈妈商量着，整只都给他们拖来了。

  

大年初四，大年初五，大年初六......

  

唐三和魏婴一起过的这第一个年节，每一日都似是新鲜欢闹的，直到日子到了大年十五的元宵节，天上明月圆满的那天，院外木篱上挂住的一个红灯笼被挂了个口子。

  

唐三看着有些心疼，倒是魏婴嬉笑着亲亲他，安慰说没关系，老祖反身跑去了书房，不知从哪里扒拉出又一沓红纸，没两下便把灯笼重新修复着糊好了。

  

看着红灯笼被复原，唐三有些迷惑，为何瞧着魏婴好像并非第一次做灯笼了？

  

唐三也不憋着，直截地问魏无羡，魏婴抿唇垂眸，蓦地笑开，露出两分怀念的神色，“我以前求学时，曾经放过孔明灯，便是那时候学会的。”

  

“孔明灯？是许愿的那种是吗？”

  

“三三你还知道许愿呀。”

  

“那我们今天也能放吗？我也想许愿。”

  

“哦~我家三三想许什么愿呀？”

唐三沉吟一刹，抬眸对上魏婴含笑的桃花眸，眸光微漾。

  

“我不告诉你。”

  

“哎呀你告诉我嘛！三三~~”

透光的薄红纸做的一盏孔明灯随风飘摇直上，似轻舟载着祝念去往神国，细看才能看到，灯纸上绘了一只萌态可掬的小雪豹，做着一副酣睡的憨态，另一侧描了一朵含苞的荷莲，还提着几句小字。

  

“所以三三，你到底许的什么愿望呀？”

  

“我没许。”

“嗯？”

  

“我想要的，都在眼前了。”

“那你还让我教你？”

  

“别人和你放过，那当然我也要和你放！”

“啧啧啧！三三你醋味好重啊！”

  

“嗷呜！”

【战三两周年快乐！祝愿三三生辰快乐！不论生日与否，都快快乐乐，万事顺遂！】